001 鏡中自我
考期緊逼,日子活得像座空城。但五月之中,還是因著某些必要的緣故,意外或刻意地斷斷續續地跟一些人見上一面:采、凡、Pauline、威威、安比跟阿牧等等。也回了兩趟政大,從恆光橋側門一路走到大門,再跑進圖書館四樓,唸了兩個小時的書。這樣也好,比較不會忘了自己還活在現實之中。
而上週跟綠見了兩面,把心裡想說的話都告訴他了。能夠把話說開真的覺得非常舒坦,而從過年前至今將近四個月的愁悶,也因此消散而去。事實也證明著,唯有不帶城府或心機與另一個人相處,彼此才能夠都放下心防、真誠以對。越是想得著點什麼,它就會像磁鐵一樣,你靠近幾步,它就後退幾步。這些聽起來都像是廢話,但卻要親自經歷後,才會點頭地心服口服。
醫事中有「對症下藥」這種說法,我覺得人跟人的關係好像也是如此。話語也具有主題性跟針對性,某些事就只能跟特定對象對談。比如安比,我們總一起深刻思考「兩個人的一輩子」這件事,究竟自己的理想跟另一半的夢,該是平行線、交會,還是像貓咪把玩過的毛線球一樣糾纏不清?又或者像凡,我們喜歡為同樣的出身而大大驕傲,然後大肆(聽她)談著這個國家的前途,還有黑水溝對面那個世界。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,就覺得地球引力又重把我拉回地面一寸。至於綠,我們卻總丟失主題,但又清清楚楚看見路的方向;曾經寫了張紙條給他,說我們的談話總是「沒意義卻又充滿了意義」。嗯,可能弔詭就是我們的潛在主題吧。問題就出在我實在太愛說話了,即使言多必失也在所不息的那種愛,因此,不管是什麼,只要是能說說話,我都誠心充滿感激。像飢餓十天後接受一片發霉麵包,虎嚥下泛黃的憐憫。
002 音樂有毒
好像中毒一樣,他的歌聲、吉他tone、Bass line、鋼琴跟鼓fill in的時間點,全部都太恰到好處了,完全無法停止聆聽,那十幾首歌變成馬路、公車、電梯與睡前的唯一主題曲。其實本來雖然非常喜歡音樂,卻覺得歌詞寫得非常糟糕,但看了祖媽還有Ryan大力稱讚後,某天再把歌詞拿出來看了一次,就莫名被某些片段觸動了。講不出來,到底是他的實力,還是祖媽與Ryan太具有說服力。是說真的好想好想認識他們兩個啊,他們真的都太過特別,是我在學校四年遍尋不著的特別,想親近、變成甚至擁有的特別。但又會不會,有可能是因為轉述給我聽他們事情的人太特別,所以才導致他們特別,然後讓我覺得這些音樂特別呢?這樣說來,對人事物愛惡的源頭究竟是什麼呢?算了,越想頭就越痛了起來。
總之,希望28號能看到他得獎。拜託要得獎。
003 遺書
最近好多人莫名其妙離開世界,讓我開始思考要怎麼寫好遺書跟分配遺物。覺得這是件非常重要,卻又非常困難的任務,不知道怎麼下手才好。
004 恩寵
昨天她八點二十五分下班,離開前主動來找我打招呼,讓我受寵若驚,覺得又害羞又非常幸福。畢竟那是除了曾祖母跟外曾祖母以外,我最欣賞的女人啊,怎麼能不戰戰兢兢,怎麼能不開心呢。她這麼晚下班真的好辛苦,但在驚喜加上無法出聲交談的情況下,我又不知道該怎麼關心起。到頭來還是被愛而不是愛人的那方啊,好慚愧。辦公室現在是黑的,不知道她今天幾點下班,好想跟她一起吃頓飯啊。祝她身體健康。
(在寫這篇的時候,他的歌又放了整整一輪。該讀書了。)